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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 荒野别墅

原罪 红衣糖糖 6751 2024-04-02 22:43

  “嘟嘟嘟!”

  “嘟嘟嘟!”

  电话响起几阵,萧凡都懒得起来接电话。

  最后实在被电话声吵得不行方才强自从沙发上坐起来。

  “喂!哪位?”萧凡等着对面的声音响起。

  “小子挺躁啊,居然不接电话。长见识了,有能耐了啊!”

  电话里响起一个很熟悉的声音,可是萧凡一时还不知道对方是谁。

  也许还有因为困倦导致记忆模糊的缘故在其中。

  总之,萧凡还是继续问了一句:“您是哪位?”

  “好啊,你个忘恩负义的家伙,连人家都不认识了。真是……我是大明湖畔的容么么啊,难道你忘记了?”

  艹!

  萧凡想骂娘,因为这人太恶心了,而且他已经知道对方是谁了,也只有那个家伙会说出这么不害臊的话,脸皮堪比城墙还厚。

  夏如风,正如他的名字一般,简直是夏如疯。

  这人是萧凡的大学同学,兼室友,算得上是曾经的死党了吧。

  所以才会这么肆无忌惮地与自己开玩笑,简直无下限。

  只是近段时间不曾联系了,所以此刻令萧凡有些意外。

  “怎么?有事?”萧凡对自己的好朋友一直就这态度,因为熟悉,因为相知,所以才能无所顾忌,不需要隐藏,不需要伪装。

  “明天周六,大家一起聚会呗,就我们曾经的室友,和同学。”

  “聚会?在哪儿?有什么活动吗?”

  “近郊,有栋别墅,没人住了。带好东西。”

  萧凡沉吟片刻,然后才说:“不会是栋废弃的房子吧?!”

  萧凡觉得依他的性子只会做出些大胆妄为之事。

  那边倒也实诚,马上老实交代:“没想到还是被你一眼看穿,嘿嘿,别告诉其他人哦。你不觉得这样的聚会挺刺激么?大家多年不聚了,要聚就得特别点,要让人记忆深刻嘛。记得带好电筒或者蜡烛哦。”

  就像一个通告似的,说完后就突然消失了,感觉没头没脑的。

  萧凡起身来到厨房,磨了一杯咖啡。

  毕竟是同学聚会,不管方式如何,还是去吧。

  反正也没什么事。

  ……

  如约而至,萧凡一向是个遵守时间的常客。

  周六的晚上,七点之前萧凡就带好了双肩包,里面装了一些大概应该准备的东西。

  手电筒,充电器,也不知道那边有没有电,所以他又带上了一个充电宝。

  然后就是矿泉水,压缩饼干,牛肉干等物什。其实也没多大用处,后来证明。

  萧凡来到地下车库,启动了自己的小型车福克斯,然后去往郊外的路线。

  从市内到郊外,萧凡在街道上开了会,然后就直接上了二环,下了二环后就径直来到了郊区,郊区果然视野开阔多了,相比市内鳞次栉比的大楼来说。

  绿色植被啊散落的小湖泊啊,萧凡打开车窗,甚至连空气都立刻变得清新多了。

  不过依然可见远处有动工的建筑。

  车子一路畅通无阻地驱使在宽阔的路面上,此刻萧凡拨响了疯子的电话。

  “喂,疯子,你到了吗?”

  “到了,怎么?你还没来?”

  “兜了几圈了,把风光都看尽了,可是,尼玛的你那破别墅在哪啊?望眼欲穿都没瞧见。”

  “你是不是转错了方向?很显眼的,就藏在洛水河边的小森林里。就等你了。”

  “尼玛!这叫显眼?!你个孙子!”

  “要我去接你吗?”

  “不用了,我应该能找到。”

  “行。”

  ……

  又转了几个圈,兜兜转转,萧凡终于发现了一个貌似的小森林。

  肯定是那了。

  萧凡直接找了条小径开了进去。

  小径上满是荒芜的杂草,隐约可辨是条路。

  从而也说明了这条路是好久没人走过了,不过前面分明有车轮刚压过的新鲜痕迹,又说明了夏如风他们的确是通过这条小径进去的。

  小车在崎岖不平的小径上来回翻腾着,车轮底时而响起枯枝断裂的声音。

  而且越往深里去,光线越加阴暗,或许也是天色已晚的原因。

  萧凡坐在车里,手扶方向盘,内心有些忐忑不安,这道路到底通向哪儿呀?

  萧凡再次拨起如风的电话。

  “……”

  萧凡再看手机,原来信号完全消失了。

  艹!

  萧凡想骂娘,早知道就不来这鬼地方了,如风那家伙也玩的太过火了吧,非要找这么个渗人的地方吗?

  现在掉头回去已然是不可能,因为小径太窄,旁边又都是灌木丛,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向前了。

  在这茂密阴森的丛林里行驶了大约五分钟,然后视线才慢慢开阔起来,车子终于驶出了杂草丛生的小径,来到了一片空地上。

  准确的来说,这里应该还是属于丛林内,只是这丛林内有块空地罢了。

  这块平地大概有一千来个平方,空地的左前方耸立着一栋别墅。

  果然是这里没错。

  别墅的对面,靠右边,是一个小湖,其实称之为池塘更为准确,只是这片池塘比较大而已。

  别墅是那种典型的洋房,墙面是蓝色的,斜三角的屋顶装饰。

  屋前的空地上也是杂草斑驳,显然这栋别墅也是许久没人住过了的。

  萧凡看了看手表,现在是七点四十分,天色已经差不多要暗透,再过几分钟就见不到光线了。

  说实话,这地方诡异的要死。

  寂静的可怕。

  萧凡将车熄火,然后拿下自己的背包,他来到别墅门前,然后敲响了门扉。

  咚咚咚!

  咚咚咚!

  门是木质的,声音特别沉重有力。

  五秒过后门自然而开,然后迎出一个人。

  那人自然是夏如风。

  “终于来了,等你好久了。”如风的笑脸让人顿感如获新生。

  方才的不安感也消散不少,终于是有点人气了。

  虽然总共只有十来分钟的光景,萧凡却感觉自己是从地狱走了一遭,这大傍晚的,实在是令人心惊胆寒。

  当门重新合上,大厅的烛光映照在每人脸上,那些人萧凡都认识,不能再熟悉了。

  萧凡丢下包走了过去。

  周杰,夏如风,宁远,龙晓天,项阔。

  一共五人,除开萧凡自己,他们都在那儿坐着,坐在地上,地上铺着毯子,也不知道哪儿来的。

  “我们是多久没有见过了?自从大学毕业后。”

  “嗯,我想想。”萧凡摸着下颚的胡茬,“应该,有三年了吧。”

  “三年。感觉好久啊。”

  “也没那么久吧。”萧凡说道,“在我看来仿佛眨眼之间,就好像刚从学校出来不久似的。”

  夏如风看着萧凡的眼神道,“你真的这么认为吗?”

  “不然呢?”

  萧凡此刻也坐在地上,大家的中央是数十根白色蜡烛,映照的室内如辉。

  另外这上面摆放的还有啤酒啊花生米啊甜甜圈啥的。

  不用猜也知道他们事先都安排好了。

  萧凡看着这些,然后略感诡异地道:“这……这真是个别样的聚会,接下来该怎么玩呢?”萧凡佯装着笑。

  夏如风道:“当然是讲故事啦。”

  萧凡立马就跨拉着个脸,一脸不可置信:“你甭跟我开玩笑啦,搞这么好的气氛就为了讲故事?都多大的人儿了。”

  说实话,萧凡的确是被惊讶到了,这也太那个啥了,大家都是成人了,也都各自走上了社会,萧凡以为他们至少会成熟点。

  却没想到他们会闹出这个点子来。

  总之今天,现在,今晚,这给萧凡一股说不出来的感觉,萧凡也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,反正觉得气氛有点古怪。

  大概,应该算是一种离世的绝尘感吧。

  “当然了,也可以聊聊天,大家各自聊一下近况。”一直沉默寡言的项阔此刻突然发言道。

  所以大家各自说了各自的近况,当然也包括萧凡自己。

  原来,这几年下来,大家都混的各自不同,有混得不错的,也有混得普普通通的。

  然而人生不就本来如此?

  对于各自的现状,大家都点到即止,并没有继续深谈下去。

  因为对于男人来说,这些都没有意义,荣辱成败都是各自心头的事,没有必要说出来。

  此刻萧凡把手腕凑近了看了看,手表指向九点过一刻,这个点对大伙来说,并不晚,是很早。

  因为他们本就是来共度这个“美妙”又独特的夜晚的。

  正经的话题已陈述完毕,现在铺着地毯的地面,啤酒已经喝了大半,花生米啊零食等也已消去大半,地上零零散散的堆放着一些纸袋塑料带。

  蜡烛的火光依然生生不息,连绵不绝,似乎没有燃尽的念头。

  “好了,现在可以进入主题了。要不这样,每人讲一个鬼故事,如何?”宁远提议道,“多么契合的夜晚啊,多么难得的氛围。不讲个把灵异故事都算辜负了这良夜。你们说是不是?”

  “我说。”戴眼镜的龙晓天说道,“在这么个美好又寂静的良夜里,咱们一群老爷们聚在这么个地方,讲那些个离奇古怪的灵异故事,这是不是不太好?请记住,别打扰良夜。”

  气氛打开,大家都抢着说起话来。

  有着个网红名字的周杰也不甘落寞,也抢过话筒来。

  “你们都是良家,咱是良辰,良辰表示概不惧怕,来吧,让心脏颤抖吧。”

  项阔道:“二货,刚从精神病里出来吧。”

 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,说说笑笑倒是很愉快。

  而萧凡也觉得这就是久别重逢的况味,今后说不定就不再有这么幸运的聚会了。

  萧凡一直就是个悲观主义者。

  而悲观主义者大多容易动情,容易感动。

  因为他们深知世事的定理,和真相,所以才不敢奢求这方面过多。

  聚散离合,既然注定要散,又何必合。

  夏如风道:“先从我开始吧。”

  大家都看着他,萧凡就坐在如风旁边,这时也通过烛光的映照看着他。

  大厅里顿时都静了,没有人声,没有呼吸,只有故事。在这暗夜里浮想联翩的光怪故事。

  夏如风努力地吸了吸气,仿佛要让自己故意镇定起来,或者,他又在故弄玄虚。

  他就是这样一个古怪的疯子。

  不,应该说这里好不容易聚在一起的人都或多或少的有些神经质吧,当然也包括萧凡自己,萧凡一直承认这点,因为据说这是家族遗传的基因所带,萧凡的妈妈就有些神经质,至少在生活中某些小事上看来。

  这个姑且放在一旁不表。

  现在是故事上演的时候。

  作为旁观者对主讲者最起码的尊重。

  “其实我要讲的不是一个故事。”夏如风开场便来了这么一句,让人一头雾水。

  我说你丫的,你别在这儿故弄玄虚了啊,夏如风,你丫的就一神棍,具有神棍的潜质。

  “不是一个故事,那你要讲什么?所以,你的故事讲完了吗?”项阔颇开脑洞的道。

  夏如风继续道:“并没有,”他扶了一扶眼镜。

  艹,你丫的,你根本就没戴眼镜,视力好好的,干嘛学柯南。这孙子,是表演系的吧?!

  “其实,我要讲的是一个真实的故事,它就发生在这个美好的世间,就发生你我身边。所以,请大家听好了,请大家坐得庄重点。我所要陈述的事情即将开始。”

  “艹,介孙子,信不信我一拳头照着你的脸打下去!讲故事就讲故事,马丹的还耸人听闻似的。快讲,你爷我胆肥,吓不死。”宁远说道。

  “就在某个月黑风高夜,”

  “杀人夜?”周杰插嘴道。

  “去,别打扰,讲着呢。”如风拍手赶苍蝇道。

  “月黑风高杀人夜,啊我呸呸呸呸。”

  “你能不能不这么套路。”

  “故事的发生点在某个东方小城,姑且称为应城吧,名字倒也是无所谓。

  在这个叫做应城的地方,这城市常年下着雨,素有东方威尼斯之称,就是所说的水城嘛。应城这座城市很小,人口大概几百万的样子。这里的居民生活水平都还挺不错,失业率不高,生活节奏也普遍较慢。

  然而,我们要说的就是这座小城发生的事。

  据说这座小城有一天是上元佳节,夜晚格外热闹,繁华的步行街上满是来来往往的年轻男女。然而,人群中却有一个人不是很显眼,她也只是穿着普通的衣服,普通的鞋子,普通的耳环,甚至连相貌也不是非常出众。

  只是,她手中却提着一把茶壶。她为什么要提着一把锡铜色的茶壶呢?”

  讲到这儿如风突然停顿了片刻,这时大家都想给介孙子一脚。

  “你这贱人,倒是快讲啊!”龙晓天用力地蹬了一下如风。

  “再卖关子打死你!”大家齐齐不满。

  如风喝了一口水,然后方才继续道:

  “那是一个女人,一个姿色平凡的女人,她穿着一身白色连衣裙,手里提着一把锡铜色的壶,独自走在人群中,她的眼神凌厉,且眼神中透着几丝怪异的光。

  这女人提着一把茶壶就这样走啊走啊走啊,穿过人群,穿过街市,穿过这都市的过往云烟。

  谁也不知道她为什么提着把茶壶,谁也不知道她茶壶里装着的是什么。是茶?还是水?还是什么都没有装,是空的?姑娘倘若只是提着个普通的茶壶也就罢了,关键是她此刻提着的的确是一把古怪的茶壶,就像旧世界的东西一般。

  姑娘提着茶壶行走在人间,恍如隔世经年。

  姑娘走在大街上,街上的人谁也不正经看她两眼,有的只是鄙夷的光,有的只是另类的眼光,而很快他们便移开眼神,不再有兴趣打探,也无意窥探。

  这大概只是个神经有些问题的姑娘吧,毕竟现如今的疯子太多了,真的太多了,猝不及防就能碰见一个。大家都这么认为,大家或许都习以为常。

  所以这女人只身走在这繁华的都市中,好似光怪陆离的景色。

  好似,大海中的兽。

  那分明有些冷艳的平凡女孩,平凡姑娘,走着走着就径直来到了一处大楼的天台上。

  也不管是哪座大楼,反正这些大楼都长一个样,木然地成群的耸立在一片片水泥地上。没有呼吸,没有心跳,甚至没有颜色。

  天台上有风,风肆意的温柔地吹着。

  这和风拂面,吹起女孩的发丝,女孩有着一头乌黑发亮的青丝。

  来到天台,女孩又继续挪动了几步,此刻她来到了天台的边缘之侧,然后她弯腰,垂首,俯瞰下面。这是一栋四十二层的大厦,往下望,风景可谓惊心动魄,虽然并没有什么风景。有的只是人头,只见下面的人头攒动,密密麻麻好似爬行的蚂蚁一般。

  女孩则是将手上的壶倾倒过来,壶口对着天台下面,继而从壶口洒出一种液体,一种浓稠的鲜红的液体,那些红色的浓稠的液体随风飘荡,最后淋在世人头上,脸上,间或衣服上。

  顿时有人惊叫出声,有人仓皇落跑,有人仰望着脸,向上仰视。人群霎时乱了,如一锅粥,如——热锅上的蚂蚁。

  恐惧。排斥。惊慌。

  人们马不停蹄地散了,方才还热闹非凡的街市突然一下子变得空空落落。只留下依稀的几人,抱着不怕死的倔强,抱着严重的好奇心,然后他们的头颅朝上面望去。

  一个女子。一个女人。

  原来方才那令人沸腾的液体就是上面那女人倒下来的,因为她的手中还抱着那壶,还保持着倾倒的姿势。虽然他们并看不见她的表情,但依例看来,那八成是个疯女人!那血红的液体八成是鸡血,要么就是狗血。又或者……是……人血……?

  谁特么又知道呢。

  总之,那女人到底在干啥?她站在那儿高的地方,她想干啥?

  总不会……是想,跳楼吧?!

  大概也是极有可能的,毕竟这事儿在这座城也不少见。隔三差五的总会发生这种事情。毕竟人世艰难,毕竟每个人都有过不去的坎。

  壶中的液体倒得差不多了,已然成空。女孩的手松开,那锡铜色的古董壶开始自由落体,砸在地上,四分五裂,碎裂成渣。一切都似无声电影的开始,又似结束。”

  故事讲到这儿,如风停了一下。大家都完全沉浸在方才的故事当中,一个个脸上阴晴不定,木然良久。

  直到如风拿起矿泉水喝了一大口后,大家方才开始央求他继续。

  “到底怎么回事?然后呢?你可别告诉我这故事就这么完了啊?!”宁远十分不甘地质问着。

  如风一如他的品性,继续卖着关子。

  “可不是完了嘛,就这样,故事戛然而止,就是这样啊。你们真是欧巴剧看多了,什么都要问个结局,这难道不算是结局吗?开放式的结局不是挺好嘛,任由你们想象,放飞你们的头脑。”

  “放飞你大爷,我杰哥就是个榆木脑袋,你就明明白白,清清楚楚给我个爽快,否则我跟你没完。老子平生最讨厌人给我说一半就停住了。今天你是编也得给我圆个局。”

  “哎。”如风轻叹一口气,狡黠地道,“还真是拿你们没办法,这么阴沉的故事你们还想要什么结局,结局其实你们都能够想象的。”

  而萧凡这时却是附和道:“这的确是一个再悲凉不过的故事了,还真是有点让人,”

  而如风却又继续讲了起来。

  “那女子松开了那把壶,然后身体像喝醉了酒般,在原地东倒西歪地转了几个圈,然后,她向前一个踉跄。

  纵身跃下!

  就在上一秒钟,她的脸上分明含着一抹笑,一抹怪诞邪祟的笑,不知意味的笑,让人彻骨寒意的笑。

  据说人是种渴望飞翔的动物,据说很多人在小时候都梦见自己飞起来过。

  所以有了嫦娥奔月的神话,最后也有了飞机。

  大概人是贪念过这种虚无的东西吧,身轻如燕,仿佛虚空,没有任何的束缚,没有任何的重力,就像人贪念鸟儿一般。

  然而,人在虚空中竟是无意识的,特别是放弃一切然后纵身一跃的时候。

  至少,在半空中坠落的女子的脸庞是睡着的,一切竟是那么的安详,是那么的宁和。

  噗通!

  碎落一地,意识和骨头。

  慢慢泅开的殷红。

  女子突然从浴缸里漫出头来,然后重重地呼气吸气,浴缸里装满着水,水上飘着鲜艳的玫瑰花瓣。

  原来,刚才的只是一个梦,原来,她在浴缸中竟然睡着了。

  窗外,隐约传来重重的挖土机的穿凿声,现在是下午五时十三分,离约会的时间还有一个半小时。

  “今天,真的得认真结束了。”

  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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